第14节 过去-《本不可能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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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这样想的,也这样干了,我用自己的照片和唐信的毕业证复印件做了个假的毕业证以及一个唐信的身份证,到了上海张辉的公司里做了一个普通的职员,心里起初的忐忑不安也由于时间的推移而渐渐平淡,而另一个我也渐渐地苏醒了过来,我的强大工作能力和交际能力得到了所有人的肯定,却没想到后来会被张辉摆了一道。

    “这些,便是我最不想回忆的记忆……”话虽已落,但我却没能马上从那沉闷的意境中出来,这些过去,对我来说,是太深、太沉了。

    馨怡沉思良久,却是伸手搂了过来:“渊,这些都是真的吗?”

    “是真的……”

    “馨怡感到非常的幸福,能和你一起分享心底的秘密……”说到这里,馨怡忽然哽咽了一下:“虽然我没有你那样的经历,但我却仍然能感到……感到你的痛苦,感到你的无助和彷徨……馨怡……”

    转头看去,却是发现馨怡早已哭了,于是伸指为她拨去腮边的泪,我的眼眶也渐渐地湿润了起来:“馨怡,谢谢你……”

    “渊……”馨怡缓缓地直起了身体,双臂温柔地搂过我的头部,轻轻地把我的面孔抱向她的怀抱,声音里已明显带上了哭腔:“渊,如果你想哭,就哭出来吧,馨怡永远……永远会陪着你的……”

    我坦然一笑,仰起头看着馨怡,双手轻轻地搂住她的臀部,开口道:“馨怡,我不想哭,真的……噩梦已经过去,我既然能置身事外似的告诉你这一切,也就说明我已经对它不再在乎,放心吧……”

    馨怡似是还不相信,愣愣地看了我一会,嘴角微微左右扯动,眼泪终于滴滴答答地落了下来:“真,真的吗……那太好了,太好了……”

    看着馨怡含泪的笑容,我的眼前却忽然模糊了,脑海浮现的是远方年老的父母,他们,是否安好呢?上个月给母亲寄回的生日卡和少量的钱,他们有没有收到呢?上次和家里通话,应该还是春节吧,母亲在电话里说的表弟的儿子,如今也应该会坐了吧……一时间,我的思绪犹如万千难断的藕丝般相互牵扯不休,眼泪却忍不住哗哗地流了下来,果然,我还是非常想家的啊。

    见我流泪,馨怡的泪水却是更盛了,她忽然稍稍用力,把我的头部抱进了她温暖而柔软的怀里:“渊……馨怡会一直,一直陪着你的……”

    任何人在吐出最心底的秘密时都会变得非常软弱,我也不例外,馨怡的怀抱给了我极大的关怀和温暖,过去的,就让它永远过去吧,噩梦,也该到了完结的时候。

    “我爱你,馨怡……”我的手缓缓地上移,最终停在了馨怡的腋下,手掌托住她的脖子和后脑,伸唇吻了上去:“我爱你……”

    馨怡含泪微笑一下,低头吻了下来:“馨怡也爱你……”

    “渊,馨怡想妈妈了……”过了一阵,馨怡含羞坐进了我的怀里,玉脸枕在我的左肩,轻轻地说道:“馨怡妈妈的命,很苦……”

    七岁前,馨怡曾经有个非常平凡而温暖的家,馨怡的父亲是个地质勘探者,馨怡的母亲则是一个普通的工人,非常的美丽,虽然一家人一年里团聚的时间不长,但也乐也融融,馨怡说到这里时,嘴角是笑,非常甜蜜的笑。可天有不测之风云,就在馨怡七岁生日前的第三天,馨怡和她的母亲一起翘首以望她父亲的归来的时候,等来的却是一纸噩耗,她的父亲所搭乘的汽车在途中由于山体滑坡而被冲进了深渊,全车三十二人无一幸免地全部遇难,她的父亲,就这样去了,人的生命,竟是如此的脆弱和渺小。馨怡的母亲非常的坚强,她告诉馨怡不要悲伤,她告诉馨怡只要活下去,只要笑着过每一天,就是对父亲的最好回报,因此,馨怡也从此变得坚强。馨怡十岁那年,馨怡的母亲再婚了,对方是一个比馨怡的母亲小半岁的未婚男人,馨怡的生身父亲去了三年,他也默默地帮了馨怡的母亲三年。馨怡对那个男人颇有好感,毕竟他是馨怡的父亲走后对她和母亲最好的人,也看在母亲的笑容的份上,馨怡叫了他一声爸,那男人为了馨怡没另要孩子,一家三人倒也过得融洽。本以为幸福会一直持续下去,但馨怡十二岁那年,父亲和母亲却被下岗的大浪给双双刷了下来,一家人顿时落进了困境。幸而,新的父亲也非常的坚强,下岗了他却认为是个机遇,用下岗时单位补贴的钱再押上房子,买了一辆小货车跑起了本地的送货业务,做的是金属零配件的生意,只要用户一个电话,哪怕只要一个螺丝帽,他都马上给送去,最终诚信带动了机运,生意是越做越红火,馨怡也得以搬进了套很不错的房子,馨怡的母亲也有了持久的笑容。俗话说,常在水边走,哪能不湿脚,有一次,第二个父亲在款待“客人”的时候不慎多喝了点酒,醉倒醒来后却发现自己睡在了一个**的陌生女人身旁,不久便证实得了绝症。第二个父亲倒也干脆,知道自己不行了就从住院大楼的二十五层顶楼跳了下去,他是干脆了,但却刚好压到了一个刚好从他坠落点路过路人的头顶,把路人的头整齐无比地压进了胸腔。馨怡的母亲在悲痛之余,还得押上所有的家当赔偿了路人的生命,馨怡母亲的第二段婚姻,就此划上了句号,那年,馨怡十六岁。十六岁到大学毕业之间的母亲的事,馨怡的述说非常的模糊,因为她住进了学校,而她的母亲则在一年的穷困后忽然消失了,只不时地给她寄来大量的钱,馨怡当时曾有过非常不好的预感,但最终还是明了了,她心爱的母亲成了一个外国中年丧妻商人的妻子,由于馨怡的母亲无法再面对馨怡以及身边的朋友及亲人,所以馨怡的母亲选择了离开。

    “妈妈都是为了我,为了我……”馨怡仍然把脸颊侧压在我的左肩,声音却是越来越小:“如果不是因为我,妈妈不用一嫁再嫁……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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