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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马关把一本崭新的《三十三年之梦》往桌上一拍。

    “两位叔父，我们看这本书。书上说孙权博士开始在沫利煎国筹款，许诺建国股票，标明至少百倍赎回，若不赎回，则可按捐款金额授予相应职务。比如这段，孙博士以一股百倍的价格，从剑南郡士绅李富贵处筹得轨道股票款一万元，然后随即以资本运作名义转至代郡。嗯，当时四会同盟还未建立，大叔还年轻，所以这笔钱两位叔父肯定是没花。然而后期的钱，比如大叔在书寓里花的，叔父在南郡花的，恐怕有这次洗出来的吧”

    “胡说，我在书寓花的钱，都是张仁杰那里拿的。”“马关贤侄，你这当着叔父们的面，编排叔父绯闻，看来无为这边管教不力啊！”

    李马关看到两位叔父还有兴趣听，于是继续说。“然而15连击之后，孙博士发现靠自己力量占领全国比较困难，跟袁绍妥协了。据说茅经纬对袁绍说的是，我国非共和不可，共和非袁公促成不可，总统非袁公担任不可。从道理上而言，袁绍担任元首之后，孙博士自然无法实现封官还债。从正常商业角度，这些钱根本就没有投入生产，实现百倍返利，难上加难。现在孙先生面临的重要问题是债务违约啊。他手签的东西，还在大家手里押着呢。为了给股东交代，孙先生必然会要求大家继续起兵，打击袁奏凯。然而，最关键的事情是，你们打不过。”

    “两洋军阀，土鸡瓦狗！”“无为老弟，你又膨胀，别说第三师，你打制造局那些土鸡瓦狗的守备队，冲进去就让人捆了，你弟黄鹰白过去不好使，要不是李协和打进去，你就交代了。”

    这个时候，洪敬武是清醒的，佟无为实际上也明白，但是漕帮大佬，还是要面子，嘴硬罢了。

    李马关继续说。“等到孙博士让你们打，你们碍于面子，肯定要打一打，可惜又打不过。要么冲到两军阵前送死，要么还是准备跑路吧。”

    洪敬武还有疑惑：“贤侄，不至于跑路吧。虽然正面交锋不一定打得过，但是人心是在孙先生这边的，至少能维持个不胜不败吧。”

    “之前能15连击，获得半壁江山，那是因为汪杰税收的多。现在税已降下来了，你觉得孙先生说的民权理论，里边要平均地权，两洋陆军怎么看？他们家里地主居多，你让他们和底下大兵平权？不跟你玩命才怪呢。遁公已逝，灭袁贼取总统，取总统灭袁贼，这是一件事。举事之初，我联盟不过几百学生，现在有督军十多位，两相对比，必有人认为一鼓作气即可成功。然当初新军多向革命，而现在我们要革新军的命，叔父认为打得过第三师么？袁贼可向列强借款，我等向谁借款，黄金不到，革命难成。以二位叔父性情，号角一起，必前赴后继。然大叔经营代郡至今，手中多少可用之兵？家里多少饷银？”

    李马关分析的事情，道理大概是，袁孙争总统之位，靠国会已然不行，因为穆钝初被枪杀了。那么只能打，问题俩人都没钱。但是袁总统可以卖国，孙医生不行，至少明着不行。下层军队，南洋打两洋费劲，而且一条平均地权，就基本上无法取得军心。必然开战，必然失败，不先做好流亡海外准备，到时候非抓瞎不可。

    洪敬武和佟无为思考一会，觉得应该去东岛，人头熟，好活动，挨得近，容易卷土重来。不过佟无为建议的是沫利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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