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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编之后第六天，也就是7月7日，路警第四师与东岛陆军相遇，相遇地点是木伦河。开始双方的侦查人员互相试探——试探的结果就是路警第四师全面败北，直接被东岛的忍者给打回军营，不过伤亡率令人难以置信，路警第四师一共派出了200多名侦查人员，累计分成了30个组，按照陆军部的新操典，师规模行动，侦查要放出去50里——岑秋途认为这事是扯淡，即便非常用心的威逼利诱，这些侦查人员一旦派出去超过10里，结果铁定是回不来，当然路警第四师的侦查人员也不打算出10里这么远，跑着太累，用鼻子闻闻就能判断的事情，废那个力气干嘛？超过大营视线，玩意被小鼻子抓了去就死定了。

    到中午开饭的时候，200余人回来，其中40多人上报，从第六感判断，周边有小鼻子大部队，就在河左岸。由于按照操典，侦查查证上，不存在第六感这样的证据类型，所以谭不负把这事当成了一个课题记录在案。

    下午的时候，谭不负的第六感都来了，觉得不太对劲。果然没过多久，先后多个侦查小组和东岛的浪人碰上了——主要是被袭击。相对于第四师这边八九个人的大组，忍者和浪人喜欢结对行动——2vs9的结果是显而易见的，第四师的小组被毫发无伤的打退——两百多人出去，就抓了一个女忍者回来。

    至傍晚，东岛军渡河派来使者，称他们在参国演习部队失踪一名军人，希望能够进入第四师搜查。岑秋途直接就一句问候老母，回复约定次日上午河右岸5里处决战——从绿江边至参山分水线，以西的地方自古以来就是我们的地，演习就回家玩去吧。

    回来一问，师侦察营上报绝无此事，我方营地没有任何东岛人员。然后偷偷汇报，抓了个女的，喂好了药放您帐篷里了。岑秋途灌了两口泉水，压下心中怒火——赏你们了，爷要的是功劳。

    8日清晨，第四师提前半小时造饭，大家吃过了，悠哉悠哉的排兵布阵。传统文化认为，大将之风，好整以暇，把打仗弄成秋游是再好不过的了。第四师以营连为单位，一共排了二十五个空心方阵，辅助以十二个横队，准备接敌。这是谭不负在总结了荣亲王的教训和西陆军队的经验之后，结合了古典阵图，创制的新型阵法。当然，虽然这个阵法本身理论功底很强，比如兵力是两翼强中间弱，火力是两翼弱中间强，但是组建的时候还是出了故障——方阵布置完毕，发现有400多厨子没进阵。岑秋途看了一下这些厨子的装备，锅盖人手一个，都是上好的柳木——也可以说是盾牌，这种东西设计起来是多用途的，可以当锅盖，可以当盾牌，连接起来可以当担架，扔水里可以当浮板；步规人手一只，都是自用型号——当厨子的从不缺钱，手规有别两个的，有别三个的，掌心雷符更是鼓鼓囊囊好几个。思索一下，你们自由行动吧——但是有两条，不得私逃，并且要保证大军吃食。于是这群厨子就在中军方阵周围开始三两游荡，挖坑。

    上午约9时，第四师这边吃好了造饭，喝完了茶水，做完了准备活动，开始打屁聊天摆龙门阵，对面东岛陆军也出现了——东岛陆军吃饭太简单，早餐一个糯米团子，包两叶海菜，今日决战，另加了一指长小鱼一条。然后渡河，列阵，准备冲击。

    这是很自然的想法，东岛陆军过来的是第一军，拥有独一份的骑兵团建制——东岛缺马，响当当的足轻有三万人，加上一些缴获的法器，法器配置率竟然高达两成，并且有水师用的重炮五门之多，在整个东岛，这都是决定性的力量。当然很惨，水师炮没运上来，太沉了。从东岛这边看，这场战斗就是三万打六千——而且背水列阵，有游骑偷袭，侦查充分，士气高昂，这仗要不赢，就没天理了，还用什么战术，直接全军猪突。

    这边岑秋途和谭不负说不紧张是瞎话，看着东岛打算打一波流，总算能稍微喘口气，毕竟这边火力强。于是升指挥旗，牛皮打鼓翘起来。咚咚咚咚咚咚咚咚，众将士喊“威武！”咚咚咚咚咚咚咚咚，，众将士喊“天诛！”

    最先开火的是重炮营，二十四门炮打了一轮榴霰弹，其中十六发射正，直接就带走东岛两百多人，接着又是一次齐射，这次运气极好，扫掉近三百人。接着是两轮实心弹，目的是将东岛中军偏左位置进行分割——传说中的黄金炮击点。最后，全体装箭弹，无关人员收拾装备，准备后撤，所有人静待东岛陆军冲过200丈生死点——对待没有还击能力的部队，就是炮兵发威之时。炮击结果是完美的，在第一军刚刚踏过200丈标记的时候，打出一个完美齐射，直接把第一军第一排面一千多人削掉一层。至此，第一军死伤人数已经超过一千六百人。然后收了炮就往后跑，跟着丛林炮顶上。

    丛林炮一共有48门，两个炮营，其中有8门被当作预备队，留在了后面，剩下40门，两两一组。要说这次南洋衙门给的丛林炮真是实惠，最新型号的符文炮，有导规60根——俗称六零炮，一次击发，60发会依次射出，射速可以调整为12秒、10秒、8秒、6秒四档，算是符文导规事业的高科技成果。这东西原理和步规是一样的，不过导规长度长达8尺，发射的弹丸大，初速高，带瞄准引导术。条和筒的不同就在于格物火炮出膛之后人无能为力，完全按照格物规矩走，符文激发之后，在一定角度可调，按照瞄准点走，就是速度有点慢，速度大概每秒600尺。一块符文版六十发，价值银元12枚，算是比较昂贵的玩意。六零炮的换板速度，一般可以控制在8秒左右，自然两两组合可以作到无间歇。

    由于第四师是后撤列阵，所以地上早就做好了标记。从第四师这个角度看，在各种火器射程有一道红线，火炮的射区有蓝点作标记，当然，第一军那边是看不见的。到东岛陆军前进到120丈的时候，炮兵已经交接完毕，而且这个距离是六零炮的最佳射程。

    各炮位的令牌官举起红旗，高喊“八尺！”这是六零炮的代号。炮手喊“天诛！”这是完成准备的呼号。红旗一落，立即开火，剩下就是弹药的事情了。

    自120丈开始，二十组炮位以每秒100发的速度向第一军的密集队形喷射符文弹丸。正常的受过训练的人跑过120丈需要多久？大概75秒。但是密集队形跑过需要多久？如果前面的人不倒的话，大概是80秒，如果前面的人倒了，速度会大大减慢。所以六零炮设计的时候，一组五块符文版是自动装填，可供射击60秒，两门炮就是120秒。这就是这门炮的毒辣之处，可以保证双跑组的时候射击120秒无停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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