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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葵碧谨慎地看了看周围，浴堂的位置很偏，还好掌柜也对其他客人说过浴堂被包场了，浴堂外面一片僻静。终葵碧又把手伸出了一些，手掌放在寒灯的额头上探热，还好还好，练家子就是练家子，一点风寒算不了什么，就是犯困而已。

    终葵碧如释重负地突起，又用手狂摇寒灯：“寒灯！”

    “嗯”寒灯终于被惊醒，半开着眼就看了过来。

    终葵碧连忙缩回去，只露出可爱的头颅：“快去给我拿衣服！”

    “哦。”寒灯马上就走去找衣服。

    终葵碧笑了，看寒灯走得这么起劲，她也安心。

    寒灯很快就把终葵碧的衣服拿来了，终葵碧换了衣服就大开浴堂门：“你要不要洗澡？”

    茫茫然，点点头，寒灯很可爱。

    “那你快洗吧，别生病拖我后腿。”终葵碧一脚踏出浴堂，“我去给你拿衣服。”

    怎么就没想到自己也要舒服舒服呢，就只拿别人的衣服。

    这并不是爱情，终葵碧的爱都给了深谷下的云笑风。朋友？不是朋友的感觉。主仆？肤浅。

    无法定义性质又有什么紧要？只要是深的情，任它细水长流，弥足珍贵。

    终葵碧傻傻地坐在浴堂的门口，连笑容也是傻傻的。

    她的心却是一片茫然，一时是寒灯，一时是云笑风。

    总是会想寒灯的事，是因为时时刻刻都看见，不到终葵碧不想；总是会想起云笑风，却是因为永远都不能再见。

    男人洗澡似乎总要比女人快一些，终葵碧还在浑浑噩噩，寒灯已经从浴堂里走了出来。

    他坐在终葵碧身边，就像是看出她有心事，想陪陪她一样。

    “不祥人的事我们要不要跟杜灵之说呢？”终葵碧望着院子的围墙，“说的话，怎么说？说了，她又会有什么反应？”

    这里似乎缺少了一个人，水临渊好像比较适合来分析这些问题和它们衍生的后果。

    寒灯说：“无论杜姑娘会有什么反应，我们都肯定要说的，不是吗？”

    就如江头帮一样，终葵碧本来就是计划要去各大帮派“捣乱”，跟不祥人抢风头。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现在跟杜灵之不打不相识，不是正好顺藤摸瓜吗？

    “我看按那小脑瓜装的东西，她肯定会跟着我们一起上路。既然不祥人费尽心思要毒杀我们，阻止我们发现他所用的就是黑鹰堂的毒方，那么只要他们再用一次剧毒，马上就会在灵之面前暴露无遗。如果不祥人发现杜灵之的身份在先而故意不用毒，那也不错，至少保证我们不会被毒死。”终葵碧不无懊丧地说，“不用毒的话就是兵戎相见，我们俩就已经够危险了，还加一个杜灵之她连你也打不过，总不能让她这样卷入漩涡吧”

    “黑鹰堂本来就在这场风波里面。”寒灯善解人意地一笑，终葵碧顾虑的，他也同样想过。

    自从不祥人阴谋开始，所有人就已经注定了不能独善其身，一时的恻忍，以为今日不对杜灵之说明就能让她避开祸患不过的很异想天开的自欺欺人。

    不过云晓月忙了秦家堡的事又屁滚尿颠地赶回栖云居为云笑风疗伤了，就是用十八把大刀架在脖子上，云晓月也不肯离开云笑风半步。

    黑鹰堂毒方这条线，已经被容自龄彻底剪断。

    “嗯，”终葵碧说，“也许现在杜仲之也收到不祥人的请柬了。”

    恩人和友人的对决，黑鹰堂又会倾向哪一方？无论杜仲之的想法如何，终葵碧都直觉他不会让人失望。

    寒灯则绝对相信在容自龄和终葵碧之间，杜仲之会选择终葵碧。

    其实所有卷入这个漩涡里的帮派都会面临同样的问题。

    对九龙派和八重门，终葵碧在来江陵的路上就草草写了一封“家书”给归裴聪，情况特殊，终葵碧其实都用不着做什么，只要哄哄归裴聪说娘子讨厌不祥人，这个鬼精灵就有能耐影响大人。

    但是对其他门派，事情便远没有这么的轻松，哪怕他们只是选择中立，天玉宫也会变成真正的孤立无援。

    “我们还是想想怎么通知临渊吧。”终葵碧扁了扁嘴，还很不协调气氛地打了个小呵欠。

    江如天的尸体都没了，还请杜仲之验什么？

    一夜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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