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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葵碧捡起面具，看着它，一切关于它的记忆都少得可怜，却足够填满终葵碧整个灵魂。他的血，仿佛不是落在这片平原上，而是落在她的心坎，滴滴清晰。

    她抬笛低吹，山间微风回鸣，应和着她的悔和思。洒下一壶清酒，她把马儿牵在那棵松树上，自己走向悬崖。

    悬崖之下雾气散漫，纵身在山台之间，几个回合就落到谷底。

    深谷浅溪，巨石木舍，清静如初。

    离开不过一两天，木舍里还来不及积下灰尘，家具干净淡雅，柜子里还整整齐齐地叠放着他为她买的衣服。

    三天，可以做很多很多的事。

    寒灯在马厩里挑了一匹马，一个人安静地离开偷香窃玉楼。

    这刚好是他在偷香窃玉楼留守的第三天。贾玲珑很守信用，寒灯也没有过劳死，面色看起来还很充盈，依然是那个清朗神朴的少年。

    经过烂漫的八月春花地，转眼就要踏出偷香窃玉楼的地盘。

    突然，寒灯看见苍翠之间婷着清白裙蝶，终葵碧拉着马，竟然在那里安静地等候。

    所有的山色都尽然消褪。

    天地间仿佛只有她的倩影和旁边的白马是清晰的事物。

    是最真实的存在。

    一帆风顺地离开偷香窃玉楼之后，终葵碧竟然没有去袁家老寨。这三天里，她都没有离开过这片山脉，除了在平原上祭奠和在深谷下怀缅，她所有时间都用来等寒灯。

    等待寒灯的每一分一秒，那抹黄衣都在心头缠绕，挥之不去。

    终葵碧回眸一笑，温暖着寒灯的心扉，也惊扰了寒灯最美的梦。

    寒灯本来都不想走上来会合，他宁愿就这样一直凝视着终葵碧，呼吸停止。

    “小碧，你怎么还在这里？”寒灯已经纵身下马，拉着马儿走了过来。他的口吻充满惊异。

    “难道我们会放心你一个人留在这里啊？”终葵碧瞟了寒灯一眼。

    “那你在这里等了我三天？”寒灯还有点傻愣。

    “嗯。”终葵碧一声奸笑，“感动吧？”

    寒灯不禁抿笑，天真烂漫。

    “那你还好吧？”终葵碧一边打量着完整无缺的寒灯，“这几天怎么过的？贾玲珑有没有虐待你？有没有留下什么阴影？”

    “贾玲珑没有你们想的那么难对付。”寒灯的样子看起来一点也不像留有阴影，而且还很自在。

    “那你是怎么搞定她的？”终葵碧对于寒灯能够全身而退实在感到不可思议。

    寒灯俏皮地说：“秘密。”

    终葵碧不忿地撇了撇嘴角。

    “现在我都安全了，你可以安心去袁家老寨了。”寒灯又说，“江陵的事办妥了，我就去秦家堡找羡鱼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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